Chapter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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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鐘離第二天一起來就打了個電話，但是對方遲遲沒有接聽。
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，按照這個時間，對方應該是下午時間，同時又是個記者，電話肯定能隨時接通的。
於是又打了幾遍，但結果還是一樣的。
最後索性就掛斷了從中傳來機械冰冷女聲的電話。
落地窗外，天空中又開始下起了小雪。
昨晚下的雪還沒有融化，整個城市都是銀裝素裹的樣子，唯一的色彩便是高樓大廈墻面的顏色，和街道上灰色的樹枝，光禿禿的樹枝上，殘留了少數堆積起來的雪花，風一吹，又落到地上，路上行人也很少，沒有人踩踏，以至於每個角落，看起來都格外的幹凈。
沈鐘離揉了揉太陽穴，腦海卻不自主的想起那一天的場景。
吶喊聲、呼救聲、辱罵聲、槍聲、腳步聲，就像是要擠爆他的腦袋，湧現在他的面前。
以前這都是在夢裏才會有的場景，今天卻在早晨清醒的時候，如此一來，便擾了他的清凈。
“叮咚——叮咚——”
沈鐘離回神打開門。
“哥！”
沈凍穿著大紅棉襖，裹得像個粽子，微微露出一整顆頭之又縮回去，獨留一頭黑色的碎發和眼睛在外面，“想要知道你住哪，可真難吶，你是怕老爺子捉你回去相親嗎？”
“屋裏有暖氣。”指了指開暖氣的方向。
沈凍伸出頭，“那你怎麽不開，居然還只穿了一件棉衣。炫耀你體格好啊。”說完便去打開暖氣，“你怎麽還一頭的汗啊，早上起來鍛煉了？”
沈鐘離沒有感覺，擡手一抹，果然一是大把汗，訥訥道：“嗯。”
沈凍湊近一聞，“不對啊，運動出汗不是這個味兒。”
沈鐘離失笑，“你對運動出的汗味兒這麽有研究？”
一句玩笑話，就岔開了沈凍敏銳的感覺，“你這兒挺寬敞的，怎麽一個人住啊？”
“想搬進來住就直說，別這麽拐彎抹角的。”
“還真沒有搬進來住的意思，一個單身漢房間，適合對你有想法的人住。”
沈凍意有所指，沈鐘離知道，但是他還是想起了葉冉那個傻大妞，“一天就知道胡思亂想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。”
“我能去禍害誰啊。對了，你知道我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嗎？”
沈鐘離揚頭，挑眉，“嗯？”
“我爸想請你去我家吃個飯，說是要給你洗洗塵，去去黴氣。”沈凍脫掉大紅色的棉衣，白色的毛衣，與紅潤的臉頰，相交輝映。
除開那只冰冷的手臂，其餘的，沈凍沒得挑。無論是從學識，還是身段，或是臉蛋兒，都是屬於能入眼的。
但是在大街上任誰看一眼，第一眼註意的絕對是那只手，而不是她的這些優點。
當然這“第一眼”也有沈凍故意的動機。
“可以，時間？”
“晚上可以嗎？”
“嗯。可以。”沈鐘離點頭，“你還沒找到工作？”
說到此，沈凍就耷拉著腦袋，瞥了一眼自己的機械手臂，“我這樣，不懂什麽管理，也沒有一技之長，哪那麽容易有人要啊。”
他收回有學識這個想法，“要不你來我們……”
沈凍打斷他的話，“誒——別別，你那個圈子說白了，都是考驗腦子的事兒，像我這種五大三粗的，還是適合幹蠻力能解決的事兒，也不是誰，都能像小冉姐那樣優秀的。”
“有哪個女孩子會說自己五大三粗，中午在這吃？”
“可以嗎？”
“我可以把你趕出去嗎？”
沈凍立馬坐在沙發上，“不可以。”
人還沒在沙發上坐熱，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沈凍立馬跑到衣架旁， 從兜裏掏出手機，“幹嘛！”
“在哪？”
“你管我。我有事,”
對方冷笑一聲，“你沈凍有沒有事，我還會不知道？”
沈鐘離聽力很好，不出意外，在這空曠的客廳，電話裏穆羲說的話，肯定一句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，看著沈凍，緩緩的挑起了眉梢。
“沒空。”
“你不說，我就直接上來了啊。”
“你跟蹤我？”
“這就誤會了，剛好碰見了。”
“1705。”沈凍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。
沈鐘離回臥室穿好衣服，出來時人已經在客廳裏坐著了。
兩個陌生男人？
剛才還說沈凍沒行情，這兒行情一來就是兩個？
穆羲看見沈鐘離一來，連同身邊的那個男人也連忙起身，“不好意思，叨擾了。我想應該跟你正式介紹一下，我叫穆羲，A市人，一名律師。嗯——目前是你妹妹的追求者。”指了指旁邊的男人，“他叫傅安誠，一個中醫……”
沈鐘離沒好氣道：“他也是我妹妹的追求者？”
穆羲及時反應過來，“不是。”
傅安誠伸出手，“傅安誠。”
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追求自家妹妹，沈鐘離雖說有些氣惱，但也有涵養的伸出手回握，“沈鐘離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久仰。”
沈鐘離也沒有追究，為什麽他會知道，他會什麽會久仰，只是拿起了外套，“我要去醫院一趟，你們——？”
雖然留下這三人在自家，於情於理都不好。但是沈鐘離真心覺得，看沈凍和這男人的表演，還不如出於人道主義，去醫院看看需要關心的古孟龍。
沈凍搶答，“你先去，我在家等你。”
沈鐘離來掃描這兩個男人，最終確定了這兩個男人聯手，也不一定能打得贏沈凍。更何況，這兩個男人，氣度翩翩，一看就不是會動手的人，尤其那個叫傅安誠的男人，更是溫文爾雅。
最終他還是拋去了心裏的那點疑慮，丟下了沈凍，打開門出去。
這邊葉冉因為自己的機智，最終表明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立場，讓葉媽媽打消了給她相親的念頭。放假第一天在床上挺屍了大半天，才睜開眼睛。
醒過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，查看信息或者通話記錄。
一個電話都沒有，這人還真沒有做人男朋友的自覺性。
發掘出做人女朋友的自覺性，很體貼的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“你在幹嘛呢？”
“準備去醫院，看看孟龍。”
葉冉凝神，“那你多看兩眼。”語氣鄭重，帶著囑托。
“說得我好像去偷情一樣。晚上我不能你打電話了，要去我堂叔家吃個飯。”中途停頓了很久，久到葉冉認為他不會繼續說了，卻又聽他說道，“嗯——要不這次我不去，你回來了，我們倆一起去？”
“你少來，想誆我。”
“昨天給我正名了沒有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看來你很期待我上門提親啊。”沈鐘離調侃道。
葉冉：“......”
“我到了。”
“行，我先掛了。你老人家在你堂叔那，吃好、喝好、玩好。我也去艷遇了。”
沈鐘離：“……”
——
晚上，沈鐘離被沈凍帶回了家。
可能是局裏那種很簡單的環境呆久了，這種商場爾虞我詐的氣息，沈鐘離立刻就感受了。
屋裏傳來聲音，“你個混賬！沈嘯平，你，你怎麽對得起……”
“爸，哥來了。”
屋裏的吵鬧聲戛然而止。
沒一會兒，屋子裏的人出來了。
沈鐘離有些驚訝，局裏上一次來這，也不過才一兩個月，明明上一次看到他叔還比較硬朗，說話也精神。
怎麽現在變化這麽大，明明還是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。
背變佝僂了，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，零零散散的花白。
眼神也沒有之前那樣精神，還拿了一個拐杖，更是增加了一抹滄桑。
“叔。”
沈君元提起眼角，“誒，來了。進來坐，坐。”
沈鐘離上前攙著他的手臂，走到客廳，緩緩坐下，“是近來遇到了什麽困難嗎，有什麽困難跟我們小輩兒說，身體最重要。”
沈君元身子一滯，臉上掛起笑容，“沒，沒有。再不濟還有你弟。”
看了沈嘯平一眼，沒有說什麽，緊接著保姆就把飯菜做好，喊眾人吃飯。
“哥，問你個事兒。”沈嘯平坐在旁邊。
“嗯，你說。”
“就是我看見國外居民幾乎都有持槍證，如果說我們移民的話，在國外可以做軍火生意嗎？”
“沒有國家的允許，不得私自制造軍火武器，得到允許倒是可以制造，不過軍火配件還得上交給國家。如果你去國外了，這倒沒什麽。但這種象征國家實力的東西，無論哪個國家都不會任意交給私企進行制造的，更何況你身上流的是中國人的血，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你。但是如果你是把成形的武器，拿去賣，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，一旦被查，都是會判刑的。”
“這麽嚴重？那我有時候看新聞，怎麽還偶爾看到那些走私軍火的人。那些軍火都指的些什麽啊？”
沈鐘離瞥沈嘯平一眼，“都是一些小配件。走私成形的軍火，也不會播報了。”
“別這麽看著我，我就是問問。”
“嗯，以後最好問都別問，以免落人口實。叔老老實實忙活了大半輩子，別被你的小聰明使之付之東流。說到這兒，老爺子還等著你們過年回去看望呢。”
陸萍美端上最後一道湯，放在桌上，“也就半個月了，都數著日子的呢。”
之後，飯桌上沈嘯平便沒有再說過話。
吃飯過程中，一直都是沈凍把沈君元和陸美萍逗得哈哈大笑，沈鐘離在一旁也應景的附和，活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。
反倒是沈嘯平卻好像被排斥在外。
沒過多久，沈嘯平便以公司有事離開了。
吃完飯，沈君元拿紙巾擦著嘴，說道：“小凍啊，把送你出國，咱把手治好了再回來好不好？”
沈凍笑意凝固，“爸，我真的挺好的。”
“一個大姑娘，裝著一只機械手臂，像什麽樣。咱裝一只仿真手臂好不好，國外不是發明出來了，就說跟真手一樣。”
陸萍美隨之附和，“小凍，我同意你爸的話，你不會是想讓我們養你一輩子吧，雖說也不是不可以，但是姑娘終究是要尋找自己的幸福的。”
“反正我不去，我不想離開你們。”
沈君元氣得嘴邊的胡子都顫抖，“死丫頭。”有些不甘心，“鐘離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雖然我也覺得這個光榮的傷疤，可能給小凍招來不公平，但是既然這是小凍的選擇，我便依她。”
“你就慣著這丫頭吧。” 輕點沈凍的額頭。
“不說這丫頭的事兒了，鬧心。你呢，你也老大不小了，談女朋友了嗎？”
想起葉冉，沈鐘離來內傷浮起笑意，“正在相互了解。”
“是嗎，哪裏的姑娘，人怎麽樣，學識怎麽樣，家人幾許？”
“是小冉姐對吧！”沈凍洋洋得意道，“爸，我跟你說，我哥喜歡的姑娘可厲害了，就是上次我打電話讓您看新聞的女警察。人長得好看，性格也好，關鍵是目前為止我最認同的嫂嫂人選。”
“有這麽好？”
沈鐘離淺笑，“對於我來說，她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”沈君元連續說了幾遍那就好。
晚上，沈鐘離上車前，沈凍出門送他，“哥，你覺不覺得我爸今天怪怪的？”
沈鐘離點頭，叮囑道，“你多註意些，身體也有些不大好。還有你哥，今天問的問題有些犀利，別讓走歪了。”
“嗯，我會的。再見哥！”
“再見！”
饒是警覺性很明銳的沈鐘離，也沒註意到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和說話，都一一落入他人的眼和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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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又打了幾遍，但結果還是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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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地窗外，天空中又開始下起了小雪。
昨晚下的雪還沒有融化，整個城市都是銀裝素裹的樣子，唯一的色彩便是高樓大廈墻面的顏色，和街道上灰色的樹枝，光禿禿的樹枝上，殘留了少數堆積起來的雪花，風一吹，又落到地上，路上行人也很少，沒有人踩踏，以至於每個角落，看起來都格外的幹凈。
沈鐘離揉了揉太陽穴，腦海卻不自主的想起那一天的場景。
吶喊聲、呼救聲、辱罵聲、槍聲、腳步聲，就像是要擠爆他的腦袋，湧現在他的面前。
以前這都是在夢裏才會有的場景，今天卻在早晨清醒的時候，如此一來，便擾了他的清凈。
“叮咚——叮咚——”
沈鐘離回神打開門。
“哥！”
沈凍穿著大紅棉襖，裹得像個粽子，微微露出一整顆頭之又縮回去，獨留一頭黑色的碎發和眼睛在外面，“想要知道你住哪，可真難吶，你是怕老爺子捉你回去相親嗎？”
“屋裏有暖氣。”指了指開暖氣的方向。
沈凍伸出頭，“那你怎麽不開，居然還只穿了一件棉衣。炫耀你體格好啊。”說完便去打開暖氣，“你怎麽還一頭的汗啊，早上起來鍛煉了？”
沈鐘離沒有感覺，擡手一抹，果然一是大把汗，訥訥道：“嗯。”
沈凍湊近一聞，“不對啊，運動出汗不是這個味兒。”
沈鐘離失笑，“你對運動出的汗味兒這麽有研究？”
一句玩笑話，就岔開了沈凍敏銳的感覺，“你這兒挺寬敞的，怎麽一個人住啊？”
“想搬進來住就直說，別這麽拐彎抹角的。”
“還真沒有搬進來住的意思，一個單身漢房間，適合對你有想法的人住。”
沈凍意有所指，沈鐘離知道，但是他還是想起了葉冉那個傻大妞，“一天就知道胡思亂想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。”
“我能去禍害誰啊。對了，你知道我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嗎？”
沈鐘離揚頭，挑眉，“嗯？”
“我爸想請你去我家吃個飯，說是要給你洗洗塵，去去黴氣。”沈凍脫掉大紅色的棉衣，白色的毛衣，與紅潤的臉頰，相交輝映。
除開那只冰冷的手臂，其餘的，沈凍沒得挑。無論是從學識，還是身段，或是臉蛋兒，都是屬於能入眼的。
但是在大街上任誰看一眼，第一眼註意的絕對是那只手，而不是她的這些優點。
當然這“第一眼”也有沈凍故意的動機。
“可以，時間？”
“晚上可以嗎？”
“嗯。可以。”沈鐘離點頭，“你還沒找到工作？”
說到此，沈凍就耷拉著腦袋，瞥了一眼自己的機械手臂，“我這樣，不懂什麽管理，也沒有一技之長，哪那麽容易有人要啊。”
他收回有學識這個想法，“要不你來我們……”
沈凍打斷他的話，“誒——別別，你那個圈子說白了，都是考驗腦子的事兒，像我這種五大三粗的，還是適合幹蠻力能解決的事兒，也不是誰，都能像小冉姐那樣優秀的。”
“有哪個女孩子會說自己五大三粗，中午在這吃？”
“可以嗎？”
“我可以把你趕出去嗎？”
沈凍立馬坐在沙發上，“不可以。”
人還沒在沙發上坐熱，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沈凍立馬跑到衣架旁， 從兜裏掏出手機，“幹嘛！”
“在哪？”
“你管我。我有事,”
對方冷笑一聲，“你沈凍有沒有事，我還會不知道？”
沈鐘離聽力很好，不出意外，在這空曠的客廳，電話裏穆羲說的話，肯定一句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，看著沈凍，緩緩的挑起了眉梢。
“沒空。”
“你不說，我就直接上來了啊。”
“你跟蹤我？”
“這就誤會了，剛好碰見了。”
“1705。”沈凍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。
沈鐘離回臥室穿好衣服，出來時人已經在客廳裏坐著了。
兩個陌生男人？
剛才還說沈凍沒行情，這兒行情一來就是兩個？
穆羲看見沈鐘離一來，連同身邊的那個男人也連忙起身，“不好意思，叨擾了。我想應該跟你正式介紹一下，我叫穆羲，A市人，一名律師。嗯——目前是你妹妹的追求者。”指了指旁邊的男人，“他叫傅安誠，一個中醫……”
沈鐘離沒好氣道：“他也是我妹妹的追求者？”
穆羲及時反應過來，“不是。”
傅安誠伸出手，“傅安誠。”
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追求自家妹妹，沈鐘離雖說有些氣惱，但也有涵養的伸出手回握，“沈鐘離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久仰。”
沈鐘離也沒有追究，為什麽他會知道，他會什麽會久仰，只是拿起了外套，“我要去醫院一趟，你們——？”
雖然留下這三人在自家，於情於理都不好。但是沈鐘離真心覺得，看沈凍和這男人的表演，還不如出於人道主義，去醫院看看需要關心的古孟龍。
沈凍搶答，“你先去，我在家等你。”
沈鐘離來掃描這兩個男人，最終確定了這兩個男人聯手，也不一定能打得贏沈凍。更何況，這兩個男人，氣度翩翩，一看就不是會動手的人，尤其那個叫傅安誠的男人，更是溫文爾雅。
最終他還是拋去了心裏的那點疑慮，丟下了沈凍，打開門出去。
這邊葉冉因為自己的機智，最終表明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立場，讓葉媽媽打消了給她相親的念頭。放假第一天在床上挺屍了大半天，才睜開眼睛。
醒過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，查看信息或者通話記錄。
一個電話都沒有，這人還真沒有做人男朋友的自覺性。
發掘出做人女朋友的自覺性，很體貼的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“你在幹嘛呢？”
“準備去醫院，看看孟龍。”
葉冉凝神，“那你多看兩眼。”語氣鄭重，帶著囑托。
“說得我好像去偷情一樣。晚上我不能你打電話了，要去我堂叔家吃個飯。”中途停頓了很久，久到葉冉認為他不會繼續說了，卻又聽他說道，“嗯——要不這次我不去，你回來了，我們倆一起去？”
“你少來，想誆我。”
“昨天給我正名了沒有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看來你很期待我上門提親啊。”沈鐘離調侃道。
葉冉：“......”
“我到了。”
“行，我先掛了。你老人家在你堂叔那，吃好、喝好、玩好。我也去艷遇了。”
沈鐘離：“……”
——
晚上，沈鐘離被沈凍帶回了家。
可能是局裏那種很簡單的環境呆久了，這種商場爾虞我詐的氣息，沈鐘離立刻就感受了。
屋裏傳來聲音，“你個混賬！沈嘯平，你，你怎麽對得起……”
“爸，哥來了。”
屋裏的吵鬧聲戛然而止。
沒一會兒，屋子裏的人出來了。
沈鐘離有些驚訝，局裏上一次來這，也不過才一兩個月，明明上一次看到他叔還比較硬朗，說話也精神。
怎麽現在變化這麽大，明明還是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。
背變佝僂了，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，零零散散的花白。
眼神也沒有之前那樣精神，還拿了一個拐杖，更是增加了一抹滄桑。
“叔。”
沈君元提起眼角，“誒，來了。進來坐，坐。”
沈鐘離上前攙著他的手臂，走到客廳，緩緩坐下，“是近來遇到了什麽困難嗎，有什麽困難跟我們小輩兒說，身體最重要。”
沈君元身子一滯，臉上掛起笑容，“沒，沒有。再不濟還有你弟。”
看了沈嘯平一眼，沒有說什麽，緊接著保姆就把飯菜做好，喊眾人吃飯。
“哥，問你個事兒。”沈嘯平坐在旁邊。
“嗯，你說。”
“就是我看見國外居民幾乎都有持槍證，如果說我們移民的話，在國外可以做軍火生意嗎？”
“沒有國家的允許，不得私自制造軍火武器，得到允許倒是可以制造，不過軍火配件還得上交給國家。如果你去國外了，這倒沒什麽。但這種象征國家實力的東西，無論哪個國家都不會任意交給私企進行制造的，更何況你身上流的是中國人的血，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你。但是如果你是把成形的武器，拿去賣，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，一旦被查，都是會判刑的。”
“這麽嚴重？那我有時候看新聞，怎麽還偶爾看到那些走私軍火的人。那些軍火都指的些什麽啊？”
沈鐘離瞥沈嘯平一眼，“都是一些小配件。走私成形的軍火，也不會播報了。”
“別這麽看著我，我就是問問。”
“嗯，以後最好問都別問，以免落人口實。叔老老實實忙活了大半輩子，別被你的小聰明使之付之東流。說到這兒，老爺子還等著你們過年回去看望呢。”
陸萍美端上最後一道湯，放在桌上，“也就半個月了，都數著日子的呢。”
之後，飯桌上沈嘯平便沒有再說過話。
吃飯過程中，一直都是沈凍把沈君元和陸美萍逗得哈哈大笑，沈鐘離在一旁也應景的附和，活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。
反倒是沈嘯平卻好像被排斥在外。
沒過多久，沈嘯平便以公司有事離開了。
吃完飯，沈君元拿紙巾擦著嘴，說道：“小凍啊，把送你出國，咱把手治好了再回來好不好？”
沈凍笑意凝固，“爸，我真的挺好的。”
“一個大姑娘，裝著一只機械手臂，像什麽樣。咱裝一只仿真手臂好不好，國外不是發明出來了，就說跟真手一樣。”
陸萍美隨之附和，“小凍，我同意你爸的話，你不會是想讓我們養你一輩子吧，雖說也不是不可以，但是姑娘終究是要尋找自己的幸福的。”
“反正我不去，我不想離開你們。”
沈君元氣得嘴邊的胡子都顫抖，“死丫頭。”有些不甘心，“鐘離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雖然我也覺得這個光榮的傷疤，可能給小凍招來不公平，但是既然這是小凍的選擇，我便依她。”
“你就慣著這丫頭吧。” 輕點沈凍的額頭。
“不說這丫頭的事兒了，鬧心。你呢，你也老大不小了，談女朋友了嗎？”
想起葉冉，沈鐘離來內傷浮起笑意，“正在相互了解。”
“是嗎，哪裏的姑娘，人怎麽樣，學識怎麽樣，家人幾許？”
“是小冉姐對吧！”沈凍洋洋得意道，“爸，我跟你說，我哥喜歡的姑娘可厲害了，就是上次我打電話讓您看新聞的女警察。人長得好看，性格也好，關鍵是目前為止我最認同的嫂嫂人選。”
“有這麽好？”
沈鐘離淺笑，“對於我來說，她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”沈君元連續說了幾遍那就好。
晚上，沈鐘離上車前，沈凍出門送他，“哥，你覺不覺得我爸今天怪怪的？”
沈鐘離點頭，叮囑道，“你多註意些，身體也有些不大好。還有你哥，今天問的問題有些犀利，別讓走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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